周林和夏雨静静地躺在K市公园里的草地上,说好出去玩,但是想来想去陪他们那群人去网吧也没什么劲头,他俩从来就不是迷恋网络游戏的人。
夏日的草地是独有的美妙,夏雨很清楚这些,不仅仅因为他自己的细心观察和感受,也因为周林。
要不是以前周林带他来这里玩,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来这里。要不是周林带他躺在这里的草地上,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感受到这奇特又舒服的感觉。草地不像任何纺织出来的羊毛毯子或者其他动物毛皮所做出来的毯子,倒是有些像竹木间的气息,但是没有那么浓重,富含着青涩感觉的植物除了梅子也就是这夏日里遍地都是的青草了。夏雨抚了抚已经生长的较长的草枝,植物独有的阴凉传递开来,从皮肤的一角,扩散开来,形成雨滴似的触感。明明这么柔软,却不管多强烈的风,都吹不起来它们,想到这里夏雨不仅有些敬佩它们。周林的蓝色衣角被风吹起,只是稍稍扬起一点,一扬起又落下一点,在皮肤上刮擦,周林没去在意它,反而很享受。
现在太阳正当头,所以他俩很机智地躺在了树下的草地上。就这么等候着时间的流逝,不知名的美好洗涤着周林和夏雨的心灵。
更何况周林不是那种人。周林心想了很多,同样地为了自己的朋友想很多,因为夏雨。夏雨他学习好,条件也好,我怎么能把他给带歪了呢,以后他一定能好好发展的。
二人躺在草地上睡着了,伴着独舞的清风和略有干湿的草香涩味,夏雨的脑袋里回想到了初一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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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打架』
初一那会,要让周林和夏雨回忆,估计都会说:都不太记得怎么活过来的了。那段日子浑浑噩噩的,没有太多时间的概念,只是一味地补充着小学和中学间的落差,心里上的,身体上的,都会有所不适应,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所以他们那时真的是共患难。
周林不同,善于交友的他结识了更多的朋友,至于是好是坏,离开还是长期交往,几乎几天下来一点也看不出来,过了这个学期有些人的本性自然就会暴露出来,所以周林一心一意地搞了搞学习,夏雨看他这么认真地学习,自己也更加认真地学习了。
不仅仅是上课的时候。夏雨能够看到他认真地记笔记,举手发言,下课的时候也能看到他做题,去办公室找老师问问题。夏雨有次翻开他的笔记,惊讶地瞪大眼睛,公正有力的字密密麻麻地好多页。放学的时候还会跟他讲那些他自己发明的奇葩古诗,吐槽什么奇葩的事件什么的。
周林和夏雨一如既往地走在回家的小巷子里,脚步声很清楚地传递在这条小巷子里。风过瓦间,这条小巷子已经成了他俩独属的回家路了。
寂静离风,古瓦旧情。绿树遮阴,袭来微凉。充满的是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巷子的风情,夏雨一点一滴地感受这些,这些是别人感受不到的。而他自己总是能够想到,看到,听到,闻到,甚至是感受到这的一切。他很享受这一切,要是这些瓦片,这条小巷子有生命的话也会喜欢这样一个安静的人。
“来。”一群同年级的学生堵住了那条路,他们大多数都是夏雨见过但是没想起来名字的别班学生。仔细一瞅,他们都有一个特征——个子高。
“你先回家,不用等我。”周林在夏雨肩膀上轻捏了一下,越身走到人群里,他的脚步声很稳平,就在同一时间,他们把周林围了一圈。
夏雨心里很害怕,一下子慌了。一个高个回头看他一眼,吓得一下子差点失声。夏雨快步后退,转身到了巷子的一户人家的门口处,那里有一堆砖头,再加上夏雨本来也不算太高,正好挡住了视线。
夏雨心里害怕极了,不仅仅是害怕周林会被欺负,还怕周林会疼。
那边的声音太小了,连蚊子声都没有,夏雨现在连自己的呼吸明明都听得特别清晰,但是却听不见周林的任何声音。心跳动的特别快,就像是犯了错事的小孩子或者说是知道自己就要犯错的小孩子一样,脸上多了些不健康的红色,同时为下一秒做好了任何准备。
忽然间夏雨想起以前的周林,好像不同于现在,而现在又有些不像是周林,简单来说,突然发现周林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不重要。
他摇了摇头,散乱了头发,重新分布在额头上,变得更加均匀。稚嫩雪白的右手掌握拳,狠狠地握到没力,又松开,松到五指分叉得很大,又一次紧紧地握拳,再一次松开。不行,不行,自己实在是太弱了,上去根本不够看的,或许还会给周林添麻烦,而且以后他们还会找上来的,会变得更麻烦。
一圈人高马大的人围在那里却一点声音也没有,真是太诡异了,他们都在谈论什么,还是在互相忌惮,周林只有一个人啊,要动手他们也应该知道先动手早结束,天都快黑了,再不走回家都该晚了。
他们在谈什么呢,怎么一声也没有啊。
他们会不会已经动刀子之类的,这样的话可就闹得太大了。
夏雨干脆地抓住了半块砖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等着结果,这时候连呼吸都显得沉重了起来。路过的人没有仔细看到这里,大多也并不在意这里,还有的害怕看到这里,毕竟这一群小霸王似的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但是路过的王繁看到了夏雨,看到夏雨一动不动地伏在一旁,手里还拎着半块砖头,另一头是一圈人围着周林,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事。想要走过去劝夏雨千万别冲动,但是这段路太暴露了,容易被发现和逮住,所以他放弃了,但是心里难免有所触动。
作为同班同学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夏雨,但是王繁认为周林还是个不错的好学生,夏雨学习也很好,不应该的啊,怎么想也想不通,可是就算是为了周林…周林你可真是有个铁哥们儿啊!以后可不能亏待了他!
但夏雨那虽然小却隐隐的散发出的气势,看起来绝不是闹着玩的。犹如脱离母老虎后第一次去远方捕猎的幼虎,虽然体型小,牙爪都不是很锋利,但却充满了斗志和蓄势待发的气势。
这时间很漫长,直到围着周林的那一圈人走了,在小巷子的一个出口消失。周林若无其事地活动了下肩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之后,夏雨才走了出来。
夏雨第一次参与打架,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参与。
“兴奋吧,没事。”周林不正经地捏了下鼻子,“他们不敢动我。”
“哦…哦。”夏雨愣了一下。
“算了,下次不能乱玩砖头了啊。”周林搭上略矮他一头的夏雨肩膀,漫不经心地说道。
夏雨的鼻头有些发酸,水灵的大眼睛多眨了眨。
“走,回家。”
“恩。”
没有太多的话语,融化了两人心底的悸动与青涩。
给这份回忆,增添了更多可以回忆的神秘与猜测。
夏雨闭着眼睛在草地上仰望着远处矗立的重重高楼大厦,隐蔽了半个蓝色天空,而另一边是相对起来十分低矮破旧的平房,有的瓦片都烂的不成样子,稀稀落落地有那么几户人家在做饭。烟囱的青烟如此美丽,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他现在已经中午了。
“呐,中午了呢,去吃饭吧。”夏雨晃了晃还在熟睡的周林,虽然他也是刚醒来。
“啊,吃什么?”周林小声回应着,实际上他还没走睁开眼睛。
“这附近…没有什么小吃之类的呢。对面有家肯德基,去那里吃好吧。”夏雨仔细地分析道。
“不去。”周林翻个身,用手撩了撩散乱的头发。
“我请客。”
“走。”
夏雨和周林笑嘻嘻的,起身迎向阳光洒满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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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总能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比如在学校的课堂上。
物理老师:“那么连通器里的水从哪里来呢?”
不知那位同学回应道:“黄河之水天上来!”
物理老师僵住了脸。
比如,大家一起没事起哄唱歌。
“预备,起。”班级里大家坐在座位上,看着讲台前的指挥家。
“葫芦娃,葫芦娃,一棵藤上……”
“啦啦啦啦~”一个班级里三十多人一起唱。
隔壁班的人全都在门口听演唱会。
一首完了还有一首。
“我就像那~林中的小鸟……”
直到老师进班,一脸茫然地看着底下这一群学生。
每次想到这些,夏雨总能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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